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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2.最后的哀求(求首订!求支持!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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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暮色,悄然来临。

  昏暗的阳光,像是被蒙蔽的希望,再也不能从云层中透露出来。

  带来光与热的红日,逐渐被阴暗森冷的残月所代替,这一对拥有着对立人格的“双胞胎”每天就这么安静的互相交班,各自做着自己本分的事情,互不相干。

  白昼,祥和温暖。

  而夜晚,所有未知的一切都将在这里显现。

  这里?

  不错,就是这里。

  当你来到这里的时候,你一定会被这座石碑给吸引。

  石碑似乎已经存在了数十年。

  石碑上的字,却在这数十年的风霜下,依旧清晰醒目。

  每当到了夜晚,被月光所照射下的石碑,反射出阴冷的白光,如同生命在刀尖上游离的那一片绝望。

  “世界上没有人是绝对的,无好亦无坏。”

  “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,唯一的任务,即是赎罪。”

  “人人都是赎罪者。”

  这里——

  没有恶魔,亦没有天使,唯有失格的人性。

  这里——

  不是地狱,亦不是天堂。

  这里——

  即是赎罪之地。

  夜深了,无尽的黑暗,彻底笼罩了这里。

  像被夺去生命的雨水,僵硬的从天空之中落下,砸在那已经面目全非的小城之中,洗刷着里的一切,却永远也洗刷不了这里所有人的罪孽。

  白骨一般的枯树,扭曲着,朝着天空哀嚎着,他们是在呼喊着什么呢?

  痛苦?绝望?还是......

  罪孽?

  雨水,血水,混杂在一起。

  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绝望的味道,令人窒息。

  肮脏的死亡故事,在阴暗而遥远的角落中,一字排开,幽怨的哭声,被雨融化在空气中,轮廓被洗刷,只留下薄薄的一层,像死人的皮肤......

  在这里,呆滞,停滞,郁闷,无奈,失落,迷茫,完全精神分裂。

  在这里,等待着残缺的自己,成了被封印在人偶中的傀儡。

  在这里,等待,等待,再等待,直至,灰飞湮灭......

  “醒来吧,孩子,上帝的游戏,开始了。”

  ......

  疼。

  疼痛。

  这种某一部位钻心的疼痛,大概已经很久没有感知到了吧。

  他睁开迷蒙的双眼,亮如白昼的灯光刺入他的眼中,使得他暂时失明,与此同时,听觉也渐渐恢复了起来。

  只是让他有些失望的是,耳边除了有一下没一下的滴水声,以及屋外淅淅沥沥的小雨声之外,就再也没有了任何人声。

  他抬头望去,这里,是一间有些破烂的小木屋。

  说是小木屋,也不过是一堆即将腐朽的烂木头罢了,这间木屋甚至连该有的四堵墙都不完全,摇摇欲坠的白炽灯将这个小木屋照射的格外惨白。

  他爬起身子,身上残破的衣服让他皱了皱眉头。

  “我,是谁?”

  发出灵魂深处的审问之后,他看向了面前早已支离破碎的镜子,依稀能辨认出自己的身影。

  他睁大了双眼,脸上的刺痛瞬间就将他的感知放到了最大。

  “嘶。”

  他倒吸一口凉气,朝镜子看去。

  脸上,到处都是血痕,而他的手上,沾满了鲜血。

  “我,在哪?”

  环顾了一下四周,小屋里除了这面支离破碎的镜子之外,还有一个已经快要腐烂的小桌,以及一张只剩下框架的床。

  在白炽灯微微泛黄的灯光照射下,他看到小桌上放着一张小纸条。

  “杀了她之后的你,要为此赎罪。”

  赎罪。

  看到这两个字的时候,猛然间,他后退几步,像是被一股大力推进去一般,一些完全不属于他的记忆,逐渐浮现到他的脑海中。

  “我叫封阳舒,是失格协会的一个成员。”

  “这里,是一座名为“堕落之城”的小城,小城的招牌,就是坐落在小城中央的那棵巨大的菩提树,足足有数十人合抱那么粗。”

  “在几年前,这座小城之中发生了一件诡异无比的事情,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之后,菩提树上多了一个悬挂着的尸体,尸体虽说看似是被绳子勒死的,但是她身上的伤痕,又像是失血过多而亡。”

  “本来想判定自杀,或是搜寻线索找到凶手,但是这个事件发生之后,不到一周,树上又多了一具尸体,是之前在现场第一个触碰那具女尸的法医尸体,手法与上次的完全一致。”

  “这像是一个诅咒一般,迅速笼罩了这座小城,从刚开始只要是接触过尸体,到后来的间接接触,再到后来,甚至是看到尸体,也会在第二天身亡的关于这个所谓诅咒的消息,便从这里流传了出去。”

  “一时间,所有探险的协会都想在这里揭秘这个诅咒最后的真相,但是,直到现在,所有去过小城的人,都会在一个固定的时间身亡,那便是每个月满月的时候。”

  “而我,到这里的目的,已经很明确了。”

  “不过,因为山洪爆发,我与其他小队的队员走失了,只记得昏倒在了山口,其他的,就再也记不起来了。”

  昏倒在了山口,却醒在了这座不知名的小木屋中。

  加上,这个小桌上的这张纸条。

  所有的线索,都如同被搅入水中的墨水一般,支离破碎。

  无法凝聚,也无法相连。

  封阳舒,拖着疲惫的身躯,从地上慢慢起来。

  望着天空,暮色即将褪去,他迎来的将是无尽的黑暗。

  冷飕飕的寒风拂过他的脸庞,回应他的只有脸上的刺痛,他不知道,自己脸上的伤痕是从何而来,他也不知道自己手上的鲜血,到底是从什么人身上流下来的。

  不可能是他自己,绝不可能。

  因为他身上的伤痕完全不足以流下这么多粘稠的红色液体......

  粘稠?

  对,粘稠。

  似乎是很久之前的液体,完全没有新鲜液体的那种顺滑感,这种感觉,反倒是给了接触者一种恶心的感觉。

  白炽灯的灯光,十分微弱,看起来,如果将这盏灯一直开着,那么也只能撑过这一个夜晚。

  封阳舒打了个寒噤,看向周围那无边的黑暗之时,他想起了一句话。

  “当你凝视着深渊的时候,深渊也在凝视着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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