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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百二十四章 失望(求订阅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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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莫要信侯君集,避免私下无人接触,也不要随意陪他去试宝甲!”

  与侯君集的叮嘱没区别,杨素的叮嘱同样简单,且有着针对。

  李鸿儒骑着马慢悠悠的行进,杨素则化成一个普通军士跟随行军团在左右。

  “我盯了他数天,感觉他心中极为矛盾,不乏有一些特殊的想法,你需知有些事情只是一念之间,可有些说不好。”

  杨素嘿嘿的笑了一声。

  他是白骨之身,一身的骨骼坚硬无比,又有修复手段,并不需要这类麻烦的宝甲。

  身体刚刚复苏之时,他就能抵挡陶依然的利剑,此时一身的骨骼更胜当初。

  对侯君集和李鸿儒而言的重宝,在杨素看来不过如此。

  征战高昌国获胜的气运只是侵染了一半,杨素便不得不走人,这让他小小的施展了手段做报复。

  李鸿儒看着杨素连连点头。

  这两人实力极强,哪个都惹不起,哪个的话都要听。

  但关系到自身安危,李鸿儒亦是极为谨慎小心,少有露出可乘之机。

  归途之中,除了和一些武将相互串门,李鸿儒干得最多的事情就是练嘴。

  侯君集最终也闷闷的开始练嘴。

  威能不够,数量来凑。

  练嘴没毛病。

  行军的日子枯燥无聊,但也异常忙碌和充实。

  近两个月过后,李鸿儒已经能望见长安城。

  相较于李靖西伐吐浑国时的场景,此时的长安城倒是正常了不少。

  但欢呼之声依旧不绝于耳,有着人山人海。

  此番覆灭高昌国之后,直接擒拿了对方国君和满朝文武。

  在入长安城的车队中,麹智盛等人吸引了极多的目光。

  侯君集坐在马上,一时不免也是春风满面。

  虽然还有些麻烦事,但此时无疑是高光时刻,较之科举高中状元更为风光。

  直到进入到长安城王城区域,侯君集感受到褪去的狂热,心中才冷静下来。

  “去金銮殿!”

  皇宫门口有侍官早早等待,侯君集下了马,这才招呼了此次征战的主将踏入皇宫之中。

  “第三次,不对,我是第四次到金銮殿封赏了!”

  一次榜眼,三次战争。

  李鸿儒只觉次次都有不同。

  但相较于往昔的期望和忐忑,他此时倒没了什么念头。

  该打赏的侯君集已经做了提前的分配。

  如同他们在高昌国都城中难于核查诸多将士一样,朝廷也不会强行让他们吐出战利品来。

  私吞战利品有罪,但征伐高昌国胜利有功。

  侯君集觉得功过相抵,李鸿儒感觉大致也就这样了。

  没法升官,也没什么奖赏,也便没什么人有期望。

  一行十余人齐齐入了金銮殿。

  金銮殿中,唐皇和朝臣早有等待,亦是齐齐就位。

  金銮殿的气息有些凝重,有喜庆之像,但凝重的气氛更多。

  待得开场客气数句,一些人的脸色开始有了变化。

  “陛下,臣请奏!”

  “讲!”

  “侯大总管西征大胜是好事,但自身不正,更是约束无方,肆意让麾下兵将掠夺,此风恶劣无比,与汗国等劣根之国毫无区别,有损大唐秉承正义的出师,更是让我等以后出师无名,埋下了重大隐患!”

  “若如此行军,岂不是有公器私用之嫌!”

  “焉知侯大总管有没有在其中为自己谋取私利!”



  金銮殿中,叙说战功和奖励之事尚未开腔,随即就有人开始了上奏。

  覆灭高昌国已经两月有余,朝廷早已经获取了足够的信息。

  在此次金銮殿议事之前,便不乏各种探讨与争论,唐皇对此并没有发表意见,只是任由群臣叙说。

  眼下则是到了当面对质的一刻。

  “候卿可有辩解之处?”

  金銮殿宝座之上,唐皇有着发问。

  这让侯君集抬起头,注目看向唐皇。

  唐皇的目光极为深沉,但侯君集似乎看到了一缕失望。

  在李靖之后,唐皇便开始另外扶植人。

  侯君集很清楚自己就是重点培养的对象,唐皇希望他能接李靖的班,从此成为大唐的柱梁。

  侯君集觉得自己已经足够谨慎小心了。

  但意外防不胜防,人算不如天算,他亦是陷入在了其中。

  相较于获取唐皇更高的信任,侯君集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。

  李靖就是前车之鉴,这也让他更为注重自身。

  没几个人在面对阴阳宝甲不动心,他的选择很正常。

  高昌国皇宫中必然需要搜索,至于引发的意外他也难于去防范。

  他对杨素出手在先,杨素反击在后。

  只是稍做试探,杨素已经给予了他足够的教训。

  若是再多吐露一些杨素的相关,侯君集觉得自己难于承受对方的报复。

  而且朝廷已经追查了杨素等人数年,至今都没出什么结果。

  以对方精通的地煞变化,侯君集觉得朝廷再过数年也难有答案。

  但杨素报复他或许不需要几年。

  他能防住,但侯家的人防不住。

  “皇上,臣知罪!”

  良久,侯君集才应声回复。

  一切就是监军们汇报的那样。

  说什么都没用,侯君集觉得还不如不说。

  他已经做好了功过相抵的准备。

  朝廷的封赏再高,官职再高也只是那样,就算是官封一品,犯错之时还是会下来。

  诸多的一切,唯有实力才不会被剥夺。

  侯君集将头颅低了下来。

  这样朝堂上一时有了沉默。

  诸多文官本以为侯君集还要激昂慷慨辩解,又叙说自己的功劳,没想到对方直接认了罪。

  “既是知罪,便需服罪,候大总管对外让我们大唐失了颜面,对内则给诸军将士带了坏样,若是人人效仿于你,这岂能有征伐戍边之才诞生。”

  侯君集麾下都是极为重点培养的将才。

  只是一次征伐,众人齐齐上了贼船,品性评价直接下降一阶,难于以后做重点培养。

  文武朝臣中,不乏有人沉思,也不乏有人站出来启奏。

  “臣认为侯君集此番有功,但罪名更甚!”

  不时的探讨,最终有人将目光放向了专职司法的房玄龄和魏徵。

  这让魏徵皱了皱眉,最终站了出来启奏。

  事情的功与过需要对比和评判,司法就是做这种得罪人的事情。

  房玄龄是资格老,实力强,在朝臣中威信极高,魏徵则是头铁,不畏惧权威,任何人都敢直言。

  此时被众臣所视,魏徵只得逐字逐句进行解读,叙说其中的功过。

  “按魏大夫之言,莫非侯某大胜而回,就该坐罪致死不成!”

  魏徵逐字逐句翻读完,侯君集顿时有了竖眉。

  “律法就是如此,哪怕候大人昨日救一人性命,而今日又杀一人,功过照样不能相抵,依旧需要偿命”魏徵板着脸道。

  “魏大夫所言确实是律法之言”房玄龄开腔道:“但君集凯旋而归,若是因此坐罪致死,这种事的影响更甚,到时何人敢报效朝廷?”

  “那也不能因此不守律法,按大唐律,侯大人的罪名确实是这样!”

  “任何律法都有弹性执行的空间!”

  “房大人是何意,莫非律法可以朝令夕改不成?”

  “哎,魏铁头,你不能死抱着一根弦不放,也需要松动一下呀!”

  “莫非房大人想要在金銮殿上开特例,今天能给侯大人开特例,明天就能给皇亲国戚开特例,后天就有其他大臣参与,你是想让律法成为一个摆设吗?”

  “话不能如此说……”

  ……

  金銮殿中,一场律法的辩驳开始进行。

  这让朝臣不断有了站队。

  有人觉得魏徵说的有理,也有人觉得房玄龄说的没错。

  魏徵并不针对侯君集,但若是按律法的规矩来,审判便是如此。

  一旦有了标准,想说服魏徵是极为困难的事情。

  朝堂上争议不断,便是王座上的唐皇也头疼不已。

  但毫无疑问,侯君集的表现确实让唐皇有些失望。

  在管控军团上,第一次统兵进行大型作战的侯君集表现不佳,较之李靖差了数个等级。

  幕后协商已定,一场让侯君集的练兵之行最终搞成这样,唐皇只觉没有预料中的惊喜,只有不达目标的失望。

  若非是在征伐高昌国大胜后才引发这种大型骚乱,但凡依旧有强敌,侯君集的军团必然一败涂地。

  这种程度的水准远不足以替代李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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