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古木参天,树影憧憧。
江树自迷雾中走出,准确说是飘出来的。
血自他的身上滴答滴答落下来。
院中所有人早就吓得无法动弹,就连一贯眼高于顶的明清也被眼前这一幕惊得久久无法回神。
他现在只想说一句:卧槽,真的把孙员外的魂魄招回来了?
不可能啊。
他本来就是假道士,不过就是用这身份隐藏秘密罢了,至于那什么狗屁仙丹,山上随便一把野草捣碎,再加入朱砂,一颗就价值百金。
晏城有钱人不少,但最好骗的当属孙员外,真正是人傻钱多的主,不知从他这买了多少仙丹。
一开始一日一粒,后来觉得精神不济,跟吃糖豆子似的,一把一把往嘴里塞。
明清都怕他不被毒死,也迟早会噎死。
他出神,管家却吓得双腿一软,直接跪了下去,头在地上磕得嘭嘭作响。
江树眼色抽了抽,不着痕迹摸一把自己的额头。
管家不敢抬头,实在是江树装扮得太过吓人,血舌头一晃一晃地,血顺着嘴角往下流。
他原本有些怀疑明清的本事,但现在最后的一丝怀疑也全部散去。
“老爷,小人是王霸天啊,您还识得小人吗?您若有冤屈定要去找那害您之人,小人真是一心为您啊!”
他痛哭流涕,使劲捶打着胸脯,一副死了老子的模样。
江树在心中冷笑一声。
这龟孙子演技还怪好的哩!
不明真相的外人看了,还以为他这是死了亲爹!
江树嘴中发出桀桀的怪笑声,听得人头皮发麻。
“你这吃里扒外的混账东西,伙同孙枝枝那小贱人想要谋财害命,以为本员外不清楚?“
王霸天此时早就吓得七魂不见了六魄,听到江树所言,那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。
“老爷这您就冤枉小人了,小人在员外府七八年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真的从未惦记过您密室里的宝贝......”
他猛的顿住,一把捂住自己的嘴。
江树冷哼,飘到他身边,一把掐住他的脖子,将人拎到半空。
四目相对,江树听到有水滴落的声音,微一低头,嫌弃地松开手。
就这点胆子,是怎么敢觊觎孙员外的万贯家财?
“小的小的......冤枉啊!小人说,都是那孙枝枝搞的鬼,真的与小人无关啊!”
反正孙枝枝也不知是死是活,再说孙员外在府里都不拿正眼看她,她说的话自然也无足轻重。
“啪——嘭——”
孙枝枝的尸体掉落在管家身侧,眼睛圆睁,喉咙上有个血洞。
“啊啊啊——鬼啊——”
管家手脚并用,拼命想爬回主屋。
一条体型肥硕的蛇死死盯着他,仔细看,眼睛一只红一只绿,散发着幽幽的寒气。
管家回头看一眼死不瞑目的孙枝枝,又看一眼飘在半空形容恐怖的孙员外,想到自己将来面临的下场,一颗心沉入谷底。
听到头顶上方传来诡异又飘忽的声音。
“你们进本员外的密室了?”
管家摆手,“没有没有,孙枝枝是想与小人合作找出密室所在,但小人拒绝了。”
他吓得浑身哆嗦,一个劲的解释。
“您收的那些妾室,但凡通水性的都被孙枝枝逼着下了水,最后都没上来.....”
江树心道好家伙,你这直接就说出来密室所在了啊,还真是个忠心的管家。
他偷偷往屋顶瞧一眼,天太黑,什么也看不到,也不知爷和柳姑娘有没有听到。
江树垂眸,自上而下睥睨着他。
“你们竟敢私下寻找密室,可知那里面放着什么?也是你们这种人敢觊觎的?”
管家嗫嚅,“不。。。不知,孙枝枝只说能寻到财宝会分给小人一半,其他的她真的没说啊!”
明清眉头拧紧,眼中情绪晦暗不明。
他得想个法子,在管家说出更多前把他灭口。
他虽然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,但是对于投怀送抱的女子也是来者不拒,尤其孙枝枝这种自视甚高的才女。
现在回味起来,那滋味也是令他浑身酥麻。
一个养在闺阁的女子,也不知打哪学来的那些狐媚子手段,勾得人心痒难耐,不自觉地就应下了她的要求。
那般可人儿,只着一件肚兜,躺在身下低声呢喃,他一时被迷晕了头,自然是有求必应。
管家撞见过几回他们私会,最后孙枝枝也给了他一点甜头,他这才答应为他们二人保密,何况多一个人,此事成功的可能性就更大。
他也不会娶孙枝枝,而这女人还不如为达目的,在多少男子身下辗转成欢,自然也不会嫁给他这种盗用别人身份的假道长。
二人臭味相投,一拍即合。
所有的事都在他们的计划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,眼见那孙员外的精神越来越萎靡,到了一离开仙丹就会烦躁不安的地步。
孙员外对明清道长言听计从,生怕惹他不高兴,直接断了自己保命的仙丹。
其实孙员外除了肥胖,身体没什么大的毛病。
可惜,他听从了明清的话,每日大鱼大肉,又懒得走动,加上仙丹本就百害无一利,就算柳岁不杀他,他也活不过今年。
好几次,他睡得朦朦胧胧间,嘴中都会不断念叨什么水晶,玄铁。
孙员外搜罗女子,时间久了,自然也会有格外宠爱的,可她嫌弃孙员外年龄大,胖得像个球,最后与明清看对眼。
眉来眼去间,明清温声软语哄骗着,那女子就对他死心塌地。
于是,即使他不在员外府的日子,孙员外的一举一动,甚至早起打了几个喷嚏,他都了如指掌。
后来那女子趁着孙员外醉酒,想借机问出密室所在,谁知孙员外跟中邪了似的,人是醉着的,却一刀把那女人捅了个对穿。
至于她那晚到底知道了孙员外什么了不得的秘密,除非追去黄泉。
明清和孙枝枝只得另想办法,虽然猜到密室应该在水塘之下,但二人皆不通水性,而且逼着下水的女子,一个也没能回来,他们就更加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