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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蓠卿趁着放假来探望。
万渊面无表情地看着江蓠卿，好像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一样。
“你在干什么？出去。”
“给你买了饭，我听医生说你可以吃点别的了。”
江蓠卿把手里拎着的东西放下来。
屋内有张桌子，万渊是单人病房。
他懒懒地抬起眼睑，看着穿好了白色防护服的江蓠卿。
“你先出去。”
他真心不想在这里看到江蓠卿。
“这么急着赶我走干嘛？难道你怕传染给我吗？”
江蓠卿疑惑了。
没有搭理他，把手里装着外卖盒子的袋子放下。
万渊抿唇。
略有些不自然的别开视线，他低声。
“不想让你看见这样的我，快出去。”
看见他这个表情。
江蓠卿感觉自己瞬间被击中了小红心，万渊素来是高冷的，平时也拽得跟个什么似的。
江蓠卿很少见到他这样。
略显无奈，但又对她头疼无可奈何的表情。
“你这样子好可爱。”
回过神的时候，江蓠卿已经脱口而出。
“！”
万渊满头黑线，无法理解她的脑回路。
他只能沉默地看着江蓠卿大包小包地提着各种各样的东西，最后放在了他的桌子上。
“你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？”
“有点头晕，偶尔会有点头疼。其他没什么大问题。”
“期待你恢复活力，重新活蹦乱跳。”
“等我好了，一定揍你一顿。”
“为啥要打我？”江蓠卿不解。
“等我出院了，我们再好好算账。”
“什么账？”她好奇追问，万渊却没理她。
江蓠卿离开后，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，万渊恢复得很不错，在最新的一次检测中是阴性。
听说官方找了末日集团谈话。
但是不知道谈了什么。
末日集团很快就被上面制裁了。
有许多人在网络上发声，说自己突然失业了，因为公司倒闭。
没有人知道末日集团为什么会触雷。
消息并没有对外公布。
发生的那些人只是抱怨一下自己工作没了，这件事甚至连热搜都没上。
那一年，她和万渊顺利上了大学。
“以后是正常人了，那我们的事怎么算？”
江蓠卿忽然在迎新晚会后和他聊天。
“什么怎么算？我们有什么事？”万渊抬眸扫了她一眼，神色格外坦然。
“嗯？”
江蓠卿盯着他，久久凝视。
“……我就知道你脑子不正常。”
万渊的喉结滚动一两下，略微烦躁地抓了抓头发。
他看着江蓠卿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只能沉默着侧过头，避开她的眼神。
“万渊？”
可偏偏女孩气鼓鼓着腮帮子，探头凑到他面前，不准他躲开视线。
“嗯。”
万渊妥协般地叹了口气。
他实在受不了江蓠卿这样，直勾勾地盯着自己。
万渊深吸一口气，转回来正视她。
“你真的信那个日记里写的话？”
“信啊，为什么不信。”
万渊看着她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，只觉得无奈。
他向来是个懒得多说废话的人。
但是在面对江蓠卿的时候，他好像一直在妥协。
“我说……你是怎么发现这本日记的？”
“我都说了，我是穿越回来的嘛。”
“……懒得理你。”
这理由太扯了，他还是没信。
“你不信就算啦，那我们继续当朋友？”
“嗯。你要是再给我搞出什么奇怪的事情来，我就弄死你。”
“我猜你舍不得。”
“？”万渊皱眉。
江蓠卿那副胜券在握的模样，让他真的很想揍人，尤其是她现在还笑吟吟地看过来，更是令人火大。
江蓠卿直接打直球。
“那么问题来了，你喜欢我吗？”
万渊沉着脸没说话，目光盯着某处不吭声。
“那我当你默认了。”
“啧。”
万渊低低啧了声，他觉得江蓠卿是在得寸进尺，但他自己好像没办法说出什么拒绝的话。
江蓠卿决定改变一下。
她渐渐变得活跃起来，积极参加社团的各种活动。
她接触到了以前很多都接触不到的东西。
选了喜欢的专业，进了感兴趣的社团。
认识了很多学姐学长，一边兼职打工一边扩展自己的兴趣爱好。
万渊坐在旁边，看她和其他社团的人聊天。
又看她和别的学姐学长说说笑笑。
破天荒的有一种，自己的东西要被抢走的危机感。
因为发小的身份。
他们维持着朋友的关系。
万渊听过这么一句话，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。
以前。
万渊觉得能上同一所大学就很好。
可是现在在同一所大学，有时候课程的时间不一样，而她身边也出现了新的朋友。
江蓠卿倒也不是像以前一样。
非要和他一起去食堂吃饭了。
她好像确实有在保持着朋友的距离，到了新的环境圈子里有新的朋友，这应该是很正常的一件事。
但……
万渊不知为何，感觉有点烦躁。
他知道自己应该要习惯。
朋友会有新朋友。这很正常。
但是当江蓠卿和其他人走在一起的时候，万渊觉得自己就像一只柠檬精，他酸了。
他闷闷不乐，觉得自己有点在发神经。
明明是很正常的事情。
他却觉得好像吃醋了？他最终还是决定去找她了。
“江蓠卿。”
冷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他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身后。
此时此刻。
江蓠卿正在和社团的学姐在讨论活动的事情，学姐闻言停下。
江蓠卿也疑惑回头。
“怎么了？”
“什么时候能结束？”
万渊微微皱着眉，语气似乎有点闷闷的。
“现在就可以了。”江蓠卿把手头上整理好的资料，递给旁边的学姐。
然后走过来，“你可以不用等我的。”
“……你说什么傻话，我们是朋友。”
江蓠卿弯眸，“学姐和学长也是我朋友。”
“……”
万渊不想搭理她，他觉得自己有点在无理取闹。
“你是不是想我啦？”
江蓠卿好奇凑上前去。
“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想你了？”万渊瞥了她一眼。
“两只眼睛都看见了，嘴巴都快撅上天了，真可爱。”
“……你才可爱。”
“嗯……？”
江蓠卿一愣，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万渊面无表情，手抬起来。
这回她看清楚了，是万渊伸出手想揉她的脑袋，但是刚抬到半空中，犹豫了片刻，又把手放下了。
他别开视线，“你别得意。”
江蓠卿瞬间就认真起来。
她板着脸拉住万渊的手腕，然后把他的手放到自己的头顶上。
格外豪横，“摸！”
万渊无语。
他本来就不是那么拘谨的人，被江蓠卿这么一带，干脆就摸了摸她的头。
发丝柔软，还带着一点洗发水的香味。
江蓠卿已经松开手了。
她指了指自己白嫩的脸颊，“这里，再亲我一口。”
“哈？”
万渊瞪她，仿佛在用眼神控诉你怎么这么得寸进尺？
但他最后还是妥协了。
轻叹了一口气就低垂着头，用鼻尖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。
“满足了？”
他头一次觉得江蓠卿很难缠。
但意外的是，他并不反感她这样得寸进尺的行为。
而且好像也是默许了。
江蓠卿若有所思。
“你明明说你是我的朋友，但是你怎么做的都是男朋友做的事。”
“……你又在胡说什么。”
“我能不能和别的朋友也这样？”
江蓠卿一句话，就让他血压飙升，手背上的青筋微凸。
“不行。”
万渊果断地拒绝。
他双手把她禁锢在自己和桌子之间，把她圈在怀里。
“别惹我生气。”
她其实都知道他的想法了，还总要故意招惹他。
“那你为啥不和我谈恋爱？”
万渊沉默了一会儿。
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必要再隐瞒了。
“是我在单恋。我已经和你表白过一次了。”
“那时候你拒绝了。”
“为了我的自尊心，我不可能舔着脸再和你表白一次，而且，你不是都知道吗？”
“……你什么时候跟我表白的？”
江蓠卿绞尽脑汁没想起来，她没印象。
“前两年你过生日的时候。我说了，今晚夜色真美。”
“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你还不明白吗？”
万渊仍然把她圈在怀里。
却垂下眼睛，看起来有点可怜的样子。
“我以前总想着不能太快，太轻易。”
“那时候我觉得等一等，等我有资格之后，我再来追你。”
“可是我等到现在……”
“你跟别人越来越熟络，你的朋友也越来越多。”
“而感情，是可以随着时间和距离变得淡的。我们或许会从朋友变成陌生人。”
“我不想那样，我分不清你是捉弄我，还是想报复我看我笑话。”
“毕竟一直以来，你都把我当竞争对手。”
万渊轻咬她的耳垂。
“所以，你喜不喜欢我。你要是认真的，我也要认真了。”
“江蓠卿，认真考虑一下我吧。”
“……”
江蓠卿的大脑嗡嗡的，好像被当头一棒，猝不及防。
“那……”
“从现在开始，我们试试在一起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