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渠君嵬连忙站起来打圆场,说道:“诸位爱卿且听寡人说一句,之前寡人的确有些昏头,看见威国、齐国相王之后,居然想要跟随着他们的脚步称王称霸,完全被之前的胜利冲昏了头脑,我国建国不足百年,名义上还是风国的附庸,要是真接受了周天子的册封,那么风国这个宗主国算什么,要知道风君的爵位不过是伯而已,寡人的爵位乃是子爵,实在是异想天开,还想一步登天成为王爵,幸好丞相及时发现,让寡人及时清醒过来,此事不用再提,我国需要休养生息,低调发展,此时称王为时尚早,还是得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来。”
易衡带头说道:“大王英明!”
群臣只能跟随易衡附和,高呼大王英明,嵬继续说道:“范卿所谓的威国联姻,寡人认为不妥!丞相所言非虚,自古以来联姻关系就不可靠,况且威国已经相王,这个时候我国应当保持中立,联姻之事应当暂缓,毕竟明面上我国乃属于周室,岂能与已经僭越的威国再有瓜葛,寡人赞成丞相的话语,拒绝威国的联姻,如果因此两个关系交恶,那也无伤大雅,证明威国根本没有诚意和好心,两国合作同盟应当建立在平等互助的基础上,哪能威国说什么,渠国就得全盘接受,哪怕这是所谓的好意、善意!”
易衡再次点头说道:“大王此言甚善!我国绝对不能被威国牵着鼻子走,况且联姻之后,威国就会放下所有的成见,不再对我国有所图谋吗?”
范衢出列说道:“大王、丞相所言都有道理,臣依然坚持自己的看法,威国给出了善意,我国自然应当接受,不求威国从此之后放下对我国的窥探之心,至少两国的关系能够有所缓和,目前威国僭越相王实际上无伤大雅,大王、丞相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,实话难听,周室已经丧失了对天下的控制权,天子的皇权已经微不可见,民间已经没有了最基本的敬畏之心。”
“范衢!”易衡打断道:“这可是大不敬!天子的威严不容冒犯,所谓的敬畏之心,不能流于表面,但也不能连基本的表面功夫都不做了!臣下哪有当着大王的面议论天子的说法!”
范衢自知失言,连忙闭嘴不言,但是群臣的表情已经告诉了易衡,他们也认同范衢的话语,周天子的皇权已经完全丧失,诏令只能在周室的食邑里流通,一旦走出天子的食邑,瞬间丧失威严,根本没有人当回事。
民间的情况大抵如此,说实话如今的状况下,绝大多数的底层人民陷入到了战争的泥泞之中,所谓仓廪实则知礼节,衣食足则知荣辱,老百姓们连最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没有,何谈对于周天子的敬畏之心。
易衡心知肚明,但是周天子依然是名义上的天下之主,易衡本人也是坚持周礼,有心想要改变如今礼崩乐坏的情况,所以容不得范衢当面议论周天子。
嵬眼看已经确定了推辞天子册封的王位,以及易衡的九锡,随即宣布朝议结束。
易衡对着范衢说道:“处理好宝钞之事,分配好1000万的宝钞用处,俸禄、粮饷就用宝钞发放,剩余的宝钞你看着安排。”
易衡说完之后离开了大殿,崔炎走到范衢身前,说道:“不要一直逼着丞相结婚,还是要为丞相的身体考虑,你想累死丞相吗?”
范衢一愣,只见崔炎追上了易衡,附耳说道:“丞相,最近一批贱籍的名单已经整理出来,按照丞相的要求,只要主动前往北境开荒,达到年限之后免去贱籍恢复平民籍贯,此消息一经推出之后,贱籍之人可谓欢呼雀跃,直言丞相就是救苦救难的圣贤转世。”
易衡打断崔炎的夸奖,说道:“第一批有多少人?”
崔炎说道:“男三千二百五十一人,女本来有五千七百六十人,但是念在北境开荒艰苦,不太适合女性,所以我想削减一部分,控制到二千人左右。”
“不用,想去的就让他们去,不论男女老少,只要身体没有太大的问题,统统给予批准,跟随着北境戍边的将士北上即可。”易衡打断道。
“明白,我这就去安排。”崔炎说完之后正准备告退。
“等一下!”易衡叫住了崔炎,问道:“这样算起来的话,接近1万人了!渠国有如此多的贱籍?”
崔炎说道:“渠国跟风国以及其他诸侯国差不多,打入贱籍之后,很难翻身,基本上世世代代都为贱籍,除非君上开恩大赦,否则只能背负贱籍,所以丞相刚刚宣布政策之后,基本上能喘气的都报名了,这才造成了接近万人的盛况。”
易衡点头表示知晓,示意一定要安排好贱籍之人,不能让他们在北境平白无故的死亡,哪怕这些人是贱籍,依然是北境开荒的坚强后盾,毕竟除了他们之外,易衡很难相信有人愿意前往北境开荒。
贱籍制度过于残忍,易衡早就想要取消,奈何阻力极大,其中打入贱籍之人,大多数都是犯下了严重的错误和罪过,所以想要直接废除的话不现实,易衡只能采取折中的方式,让贱籍之人开荒摆脱籍贯。
但是由于阻力过大的原因,易衡的政策有些含糊不清,只是说主动前往北境开荒,根据劳役的年限会酌情取消一部分人的贱籍,并没有一个准确的期限,饶是如此贱籍之人纷纷接踵而至,踊跃报名前往北境,只有一小部分认为自身‘罪孽’深重,就算前往北境劳役也不肯定被免除贱籍,还有一小部分不是年纪太大,就是年纪太小,想要报名也不会被登记。
威王已经带领仪仗队驱车赶往目的地,准备与齐王一起登上高台,互相称王,周天子迫于压力,同意赐胙,但不承认‘王’的爵位,依然为称两国为‘侯’,周天子依然在维持天子的威严以及周室王朝的颜面。
威王和齐王也是无耻至极,认为天子赐胙已经承认了两国王爵的合法性,纷纷邀请关系较好的诸侯国君主到徐郡观礼。
威王自然邀请了渠国,渠君嵬谨遵易衡的‘教导’,以身体抱恙为由,拒绝出席徐郡相王的仪式。
齐王则是邀请了韩君宋君前往观礼,两国欣然同意,威国一看渠国不接招,又邀请了风君,风君根本不想参与所谓的相王仪式,何况风国和威国关系并不好,所以风君以疆域被隔断为由,拒绝出席徐郡相王仪式,威王无奈之下又邀请了邻近的赵国,没想到赵君居然同意出席,这倒是让威王大感意外。
楚国在得知威齐相王的消息后,狠狠地嘲讽了两国,齐王早就看楚王不顺眼,国书上直接称楚王为楚子。
齐王这招可谓相当的险恶,别看楚国现在位列强国行列,但是楚国建国之初的爵位极低,只是子爵而已,楚国几次三番要求周天子晋升爵位,都被周天子拒绝,这也成为了历代楚王心中的痛点,齐王这下国书上直接称呼楚子,甚至不愿意称楚君,勾起了楚王的怒火,同时也让楚王迁怒到了威国,没办法谁让威齐相王。
易衡的冠礼进行得很顺利,由于易衡拒绝了天子的九锡之礼,渠君嵬只能退而求其次,赐予易衡九锡之中的朱户、虎贲、斧钺。
易衡皱着眉头看着嵬,拱手说道:“臣受之有愧,请大王收回。”
嵬连忙说道:“丞相有大功于我国,享有朱户、虎贲、斧钺乃是理所应当,丞相不可推脱,今日可是丞相的冠礼大日。”
易衡再次推辞,说道:“臣只是尽到臣子应尽的义务,谈不上功劳,更不配享有如此厚重的东西,恳请大王收回成命。”
嵬有些犹豫,文琼出列说道:“朱户,民众多者赐之。丞相宰执渠国以来,渠国人口迅速增长,从不到百万之人,到如今三百五十余万,如此大功授予朱户,乃是合情合理。”
文琼顿了顿继续说道:“虎贲,能退恶者赐之。丞相率军大破来犯的楚赵百万联军,杀敌数十万,俘虏十几万,如此功绩不受虎贲,何人能受?”
文琼提高声音继续说道:“斧钺,能诛有罪者赐之!丞相治理云泽郡贪污之案,惩戒贪官污吏上百人,可谓是大快人心,百姓欢呼雀跃,尔后科举舞弊之案,不惧世家名门,刑罚可伈氏族,可谓是拨乱反正,大振学子赤诚之血,无一不奔走相告,歌颂丞相之壮举,如此功绩不受斧钺,如何辨忠奸,定黑白,振朝纲,安社稷。”
易衡直翻白眼,暗道文琼没有你这样拍马屁的!简直就是添油加醋,夸大其词,你不嫌弃丢人,我都嫌弃丢人。
嵬拍手叫好,说道:“文爱卿所言甚是,丞相如此彪炳的战功,人人称赞的仁政,只是朱户、虎贲、斧钺未免太委屈,不如寡人再赐予丞相纳陛、弓矢、乐县。”
“大王不要打趣臣下了。”易衡连忙打断嵬的发言,在让嵬发言下去,怕是九锡要有八锡落在他的身上,这可不是易衡想要的局面。
“丞相既然接受的话,那么也好,剩余的东西可以以后在赐予。”嵬见好就收,连忙说道。
“臣叩谢大王。”易衡无奈地跪了下来,叩谢了嵬的恩赐。
嵬哪敢让易衡久跪,连忙扶起了易衡,说道:“应该的!丞相早就该享有这些,来来来,众位爱卿,举杯共饮,恭贺丞相冠礼。”
群臣唱喏举杯,开始向易衡说些恭贺的话语,易衡一脸假笑地回应着群臣,随后一饮而尽,直呼好酒。
毫无疑问,易衡又喝多了,这也是难免的事情,毕竟以渠君嵬为首,纷纷轮流向易衡敬酒,易衡只能捏着鼻子喝下,纵然是酒神,也架不住文武百官的轮番轰炸,而且易衡的酒量非常一般,没过多久就喝趴下了。
文琼连忙扶起易衡,嵬哈哈大笑,直言丞相不行啊!这才喝了多少,就趴下了,让文琼送易衡回府。
易衡刚坐上马车,就对文琼说道:“文琼你这是害我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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