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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23 贡金献天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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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了保证农业收获不会被一家之言断定,譬如明明郡县收获颇丰,县令却谎报粮食歉收,中饱私囊吃掉大量的税粮。
为了杜绝此类情况发生,易衡除了派出校事监察之外,每年还有固定的‘狩猎’队伍,秋收之时,将会在各地射落麻雀,带回风都之后,当着文武百官的面,直接开膛破肚,从麻雀的肚子中看出糠粟的多寡,以此来判断县令有没有撒谎。
这相当于双保险,除了校事监察作为人证,还有抽样的麻雀作为物证,人证物证俱全的情况下,自然容不得郡县抵赖。
除了麻雀之外,易衡还要检测河水的含沙量,以此来判断降雨量以及可能带来的危害。
看似没有什么道理,实际上非常的有道理,易衡为风君的第二年起,就开始检测含沙量,目前来看准确率非常高,没有一次出错,这还得源自于易衡对于学者的信任和支持,对于诸侯国来讲的奇技淫巧,已经在风国大放光芒,天工坊每年会产出非常多的作品,已经对风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。
这种行为除了风国之外,其他任何一个诸侯国都没有采用,依然非常的排斥,只有易衡明白这根本不是所谓的奇技巧淫,而是天工之技,能够有利于社稷的东西,为何要拒之门外,甚至禁止研究,应当支持才对。
风国已经利用天工坊改善了蜀郡的水患,蜀郡太守李槟,通过实地的考核,结合天工坊给出的意见,正在建设一座无大坝的水渠,目前建设进度极快,由于木炭的发现以及使用,加上蜀地的矿产,风国目前能够大规模冶炼铁制工具和武器,这也让水渠的修建快速了不少。
根据李槟的设想,水渠修建完毕之后,能够防洪灌溉,极大提升了蜀郡的产粮量,并且还能防止水患的发生,威胁到良田和人民。
易衡自然是大力支持,要钱给钱要粮给粮,要人就给人,要求缩短工期,尽快修建好工程。
此时天工坊向易衡献上了宝剑,根据官吏的说法,此宝剑乃是大师经过数年的精心铸造,削铁如泥,吹毛断发,官吏特别找来目前军用的铁甲,放在地面上。
易衡挥动宝剑测试一番,发现果真是宝剑!5层铁甲瞬间被劈成两半,而剑刃丝毫没有缺口或者卷刃的情况发生。
易衡非常的满意,问道:“如此锋利的宝剑,铸造应当很不容易,如果能大规模量产就好了。”
官吏说道:“大王有所不知,这宝剑也有所谓的成材率,大王手上的宝剑,名为七星临渊,锻造十万把初坯,方才挑选出1把铸造成七星临渊,除此之外还有10把名为君子剑,略微迅速七星临渊,但也是不可多得,万里挑一的宝剑。”
易衡眉头一皱,说道:“这几年的时间,你们天工坊就铸造了10万把铁剑?难怪范衢跟我抱怨,几百万两进入天工坊跟喝凉水一样,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,你们也太浪费了!”
官吏拱手说道:“这也是大王的旨意,大王说过希望全军准备铁质的武器和盔甲,下官也是奉旨行事,何罪之有?”
易衡哑口无言,说道:“七星临渊,十万出一,君子剑,万里挑一,按照你的说法,岂不是还有千里挑一和百里挑一的武器?”
官吏连忙说道:“大王英明!的确如此!七星临渊乃是君主之器,特意献给大王使用,君子剑乃是社稷栋梁,庙堂重臣所用,而千里挑一的宝剑,名为忠义剑,乃是将军、列卿所用,一共百把,已经放在宫殿之外。”
官吏一顿,继续说道:“另外还有千把,勇烈剑,已经下发给了校尉等中层军官将领,剩余三百余把已经存入少府库中,等待大王赏赐分配,除此之外还有一万刻有‘宝’字的龙渊宝剑,以及十万没有刻字的龙渊剑全部分配完毕,已经在军士中装配。”
易衡说道:“不用继续铸造宝剑了,太过于浪费!”
官吏连忙称是,易衡看了看手中的七星临渊,说道:“如此宝剑,应当交给天子,也到了贡金的时间,传我诏令,连同铸造好的青铜礼器,以及七星临渊,一并运输交给周天子。”
易衡叫住准备退下的官吏,说道:“以后除了与少府范衢核对之外,还需要交给寡人批阅,不可过多的浪费铁矿石了!”
官吏一愣继续称是,实际上宝剑只是实验品,所有的东西都需要摸索,铁器依然是如此,天工坊利用锻造铁剑获得的宝贵经验,以此来打造马铠、盔甲、矛、枪头等,并不是天工坊不在乎材料,大肆的挥霍,官吏显然不想争辩,直接称是告退。
文武百官收到了易衡的赐予,有一说一,天工坊打造的龙渊剑质量非常的好,文武百官皆是施礼叩谢易衡。
当然对于易衡贡金之事,文武百官还是很不解,多有劝阻,认为周室式微,已经日落西山,而风国蒸蒸日上,如同旭日东升,根本没有必要进献青铜礼器和金银珠宝。
易衡力排众议,乾纲独断,要求使者队立即出发,即刻带着贡金前往天子都邑。
周天子听闻风国贡金的队伍请求入都的时候,有些错愕和惊讶,周室式微这是不争的事实,周天子已经非常久没有受到诸侯国的贡金了,反倒是经常受到诸侯国的威胁。
就算有贡金出现,基本上都是谋求不合理的要求,譬如赐予王爵,或者下诏讨伐某个诸侯国这类的请求。
但是周天子询问了风使之后,发现风君易衡没有提出任何的请求,就是单纯的进贡,以尽诸侯之责。
周天子还是不信,所谓黄鼠狼给鸡拜年,怎么可能有好心,再次询问风使,风国所求何事?如此大的阵仗,又是青铜礼器,又是成箱的金银珠宝,以及世间罕有的宝剑,真没有任何的请求吗?
风使恭敬地说道:“诸侯向天子贡金,这不是身为诸侯的责任吗?怎敢向天子索求!”
周天子还是不信,暗道风君易衡到底是什么意思?为何要在这个时候进贡,而且什么要求都没提,实在是诡异无比。
风使进贡完毕之后,准备直接离开天子都邑,周天子连忙下诏,秉持着礼尚往来的习惯,加上周室的确很久没有收到贡金了,特别赐予风君易衡,金车大辂和兵车戎辂,玄牡二驷,即黑马八匹。以及衮冕之服,加上配套的赤舄(xì,鞋)一双。
周天子所赐,乃是周礼中的九锡礼器,周天子摸不清易衡的想法,直接赐予了两种礼器,可谓是给足了面子,同时表达了‘两清’的想法。
风使自然是行大礼,五体投地,叩谢天子圣恩,带着东西浩浩荡荡返回到了风都。
易衡在收到礼器之后,立即上书叩谢了天子的恩赐,同时表达身为天子册封的诸侯,看见周室式微后痛心不已,想要重振周室昔日荣光,却是心有力而力不足,只能进贡以表愧疚之情,希望天子勿要责怪。
周天子看见文书之后,眉头紧皱,脱口而出两字“骗子!”,周天子根本不信,易衡想要振兴周室,肯定是包藏祸心,意图不轨!
周天子回信称,如果易衡有心的话,不需要太多的表示,打下周都邑旁的十座城池即可,天子表示只要打下来献给他,可以赐予易衡王爵!
周天子就是在刺激易衡,天子索要的十座城池,目前全被燕国控制,他根本不信易衡会出兵帮他攻打下来。
易衡当即回信,请求天子给他一点点时间,他需要募集军士,准备物资,等一切完毕之后,立即兴兵讨伐燕国,夺取天子所需要的城池。
周天子收到文书后,冷笑数声,他想要看看风国如何攻打下城池,如果易衡真能攻打下来的话,赐予王爵都是小事,反正现在诸侯没有人把周室放在眼里,王爵这种僭越的东西,太多人想要。
易衡真的是想重振周室吗?答案显而易见并不是!易衡只是需要一个借口,所谓师出有名,得到天子的诏令之后,易衡出兵征伐,那就是奉天子之命,乃是名正言顺地征伐,并非不义之师,这一点非常的重要。
密国的遭遇已经让易衡吃了大亏,巴蜀两国更是让易衡头疼不已,所以易衡不敢继续这样下去,不义之师征伐过于艰难,损失过大,不利于风国,所以易衡想要从天子身上寻求突破口,至于所谓的攻打十座城池,其中可是有许多地方能够大做文章。
周天子的文书身为相国的文琼自然能观看,易衡的行为摆明了还想继续打仗,这就让文琼有些着急。
文琼开口劝道:“大王,如今风国刚刚征伐下巴蜀两国,这还没有一年的时间,大王又想再起兵戈之事,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,目前稳定巴蜀两国最为重要,除非别国挑衅,悍然攻打我国,否则没有必要继续征伐下去,巴蜀两国之疆域还没有完全稳定。”
易衡说道:“孤知道相国的担忧之处,目前只是口头承诺而已,并没有说明具体的时间,孤需要的只是天子的诏令,并非立即出兵攻打燕国,况且想打也没办法打,风燕两国隔着那么多诸侯国,如何能打得起来。”
看见文琼还有些不太明白,易衡示意文琼上前,附耳低声了几句,文琼恍然大悟的点头,说道:“还是大王英明,此计甚为高明,而且这一切都可以说是天子授意,身为诸侯的大王,只能遵守天子诏令,并无半分的过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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