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 “清醒了?”武城卷起袖子。
昌敏满脸屈辱之色,嘴巴却闭紧了。
武城懒得再搭理他,去仓库数米袋,饭是提供不了,粥还是行的。
粮在路上了,这两日就能到。
养老弱妇孺,从价值看,确实没什么用,但能加大秦国的影响力,使天下慕秦、盼秦。
皇上的志向,可不仅是业国。
得了民心,将来攻齐,阻力会小很多。
……
“皇上。”方壮把写满字的宣纸捧给杨束。
一行行看下去,杨束点了点头,“言之有物,从实际出发,思想呢,也不迂。”
“娘子,你也瞧瞧。”
杨束把答卷给崔听雨。
他出的题目,颇刁钻,最后一题,更是难为人。
“若暴雨冲垮堤坝,是救百姓,还是救粮?”水患后,没有储粮,也是要死人的。
魏怀选择救人,至于粮,若无法从邻县调,便组织人狩猎,采集可食用的果实。
昆虫、树皮、草根也都装进粮袋,离富裕府县近,则留下妇孺老弱和食物,带青壮迁移,以工赚粮,直至朝廷的援助下来。
若离富裕府县远,则全体迁移,遇城停歇,一国人,定会互相帮助。
读书人的表达总是含蓄的,不会直接说脸皮要厚,不给就赖着不走。
崔听雨放下答卷,“皇上要怎么安排他?”
“先去国子监待待,深入了解秦国的法律法规,民生建设。”洗去业国的旧思想。
“然后一带二、带四,输出更多的人才。”
“等融入了秦国集体,就可以委以重任了。”杨束没遮掩,将打算说了出来。
“已经让管策择考试的日子了。”杨束把茶水放崔听雨面前。
恩科结束,他就要回会宁了。
“没点表示?”杨束偏头去看崔听雨。
“一路顺风?”崔听雨声音轻软。
“就不能有点新意。”杨束小小的抱怨。
“晚上吧。”
杨束刚要起身,一听这话,屁股立马坐实了,生怕崔听雨反悔,他几乎是抢着出声,“一言为定!”
“我把魏怀打发了就回来,等我啊。”杨束火急火燎的走了。
崔听雨提着笔,眸子轻眨,他是听成什么了?
……
“魏卿果然给了朕惊喜。”
“回去收拾收拾,今日便出发,国子监缺老师,魏卿定能教导好他们,一切从脚下走,切不可好高骛远。”
杨束看着魏怀,眼里不掩饰对他的欣赏。
“臣会尽力。”魏怀面色不变,行了一礼。
“方壮,送送魏卿。”杨束温声开口,展示自己的随和易亲近。
“皇上,可要盯着他?”方壮把人送到门口就回了来。
杨束眼帘轻抬,“虽是聪明人,但谁知道会不会犯糊涂,传信给何相书,让他看着点。”
“奉游到了?”
“还未见着人,看路程,今明应会到。”方壮回杨束。
杨束摩挲杯底,眼底寒意涌动。
沉默了好一会,杨束看向方壮,“韫儿那边,让牌九多仔细些,一旦发现异常,务必第一时间把现场控制住。”
“是。”方壮肃声道。
杨束闭上眼,将帝王宫的侍卫在脑子里过了一遍,确定每一张脸都是熟面孔。
宁儿是女孩,尚且被人惦记,更别提韫儿腹中的了。
嫡子在古代,可是意义非凡。
暗处的蛇鼠,就盼着秦国崩盘,他们绝不愿见到皇子的诞生。
秦皇后再难动,他们也会试试。
足足半刻钟,杨束才睁开眼,会宁不同以往,守卫极其严密,想杀穿帝王宫,几国合力也办不到。
明着没戏,便只能是搞小动作。
浣荷院的侍女,基本没亲人,所能依靠的,只有韫儿,被收买和胁迫的可能性不高。
侍卫是庞齐调教的,洗脑的相当彻底,一切以杨家为先。
帝王宫或许有缝隙,但极难钻,成功的概率在千分之一。
失败几次,他们应会放弃。
是放弃潜入帝王宫,而不是放弃谋害秦国皇后。
早朝那段路,并不适合埋伏,但如果没打算撤退,屋檐的高度足够箭矢飞百米。
有侍卫在,箭进不了车厢,可混乱下,或会惊马。
再就是官员了,瞧着都是良臣,但人伪装起来,鬼神难辨。
他们要趁韫儿没防备的时候暴起……
许靖州、忠国公、谢太师常与韫儿商讨政事,这几人,杨束是信的,但他们每日接触的人多,身上极可能沾上对孕妇有害的物质。
经过宁儿那一遭,杨束没法不多想。
只有他回去,这些隐患才不会存在。
将茶水饮完,杨束起了身。
……
“小姐。”
墨梅轻拍陆韫的背,满眼心疼之色。
陆韫漱了口,冲墨梅扬起抹笑,但其苍白的面色,怎么也无法叫人安心。
“不是用了药,怎么害喜的更厉害了。”墨梅把酸李子放进陆韫嘴里。
“过些时日便好了。”陆韫将墨梅鬓间的碎发别到耳后。
“小姐,你看着瘦了。”墨梅往嘴里塞糕点,怕忍不住哭出来。
陆韫抚上小腹,“政务减轻了许多,慢慢的,会养回来。”
“墨梅,我现在就盼胎能坐稳。”陆韫眉眼间浮起柔情,“还不到两月,得八个月后,才能出来。”
“宁儿出生的时候,约莫这么大。”陆韫伸手比划,眸子越发柔,“手呢,大概就这么小。”
“软软的。”
“我其实有羡慕过。”
陆韫唇上含笑,“小人儿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娘亲。”
“会冲你笑,冲你咿咿呀呀的叫。”
“还会哭。”墨梅接了句,小太子太折腾人了,都把小姐折腾瘦了,墨梅此刻全是怨气。
陆韫点了点墨梅的鼻子,忍俊不禁。
“也不知道是像我还是像皇上?”
“肯定像小姐!”墨梅斩钉截铁,给陆韫盖好薄被。
“娘娘,九总管来了。”
侍女在门外细声道,打断了陆韫和墨梅的闲聊。
“让他进来。”陆韫擦去墨梅嘴边的糕点末。
牌九轻步进屋,在屏风前站定,“娘娘。”他唤了声。
“裘都司搜罗了些解闷的玩意,孙大夫检查过,并无问题。”
“放去阁楼。”陆韫随口道。
裘家是铁了心站她的队,隔三岔五就往帝王宫送东西,不管你收不收,他下次接着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