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被废物利用的映雪已经有大半年没做针线活了,就在虞夫人的小庄子里养肤色来着,如今重操旧业,她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,总之绣的正来劲呢,却被虞夫人给招了去。
听了她这些日子的工作总结,虞夫人的鼻子差点没气歪了,合着我养了你那么久,让人教了你那么久,就是让你给人干绣活的?
随着心头火起,她怒急而笑的招手道:“我还不知道你的绣活做的那么好?过来,到近前来让我看看你的手。”
映雪喏喏的上前,伸出手道:“夫人,奴婢真的按照妈妈吩咐的做了,就是二少爷说,现在需要……啊——”
一壶滚烫的热茶正浇在白嫩的手指上,似没听到对方那撕心裂肺的痛哭,虞夫人笑的慈祥而又柔和:“这回不用做绣活了,回去知道该怎么说了?”
看着哭哭啼啼,说自己烧水将手烫了的映雪,虞之润依旧温和的安抚了几句,而后让对方回房休息,他则坐在屋里闭目沉思。
几日过后,趁着天黑他独自去了虞之堂的院子。
此时的虞之堂正在泡脚,这药是太医院的太医给开的方子,将十余种药材用紫砂壶煮开,每日趁热泡上两盏茶的时间,据说能疏通经络,安神养眠。
见虞之润来了,他懒洋洋的靠在大红满池娇的迎枕上仍旧泡着脚,半撩着眼笑道:“这么晚来可是有事?”
虞之润不好意思的瞥了眼伺候的丫头,见对方识趣的离开了,他才讪笑着近前道:“大哥,这事白天不好说,我就是想问问,问问那个……”
“什么这个那个的?堂堂男儿别做这些女儿姿态,有话快说!”
被训的虞之润咽了口唾液,似下定决心道:“母亲前些日子给我院子里送了一个丫头,那丫头伺候的挺好,大哥你说我要是收了她,父亲母亲会不会,会不会……”
听到这话,虞之堂终于收起了漫不经心,他坐起来直视着自己并不喜欢的二弟,沉声道:“你别告诉我,你这几日无精打采是因为和那丫头在一起?”
“啊?没,不是!”
越是急切越让人觉得是掩饰,看着明显是沉迷于女色以至于不思进取的弟弟,虞之堂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,他希望对方被自己远远甩在后面,可他更希望这个甩在后面是凭着自己的真本事,他是虞家嫡子,他是虞家的继承人,凭着自己出色的天分,凭着自己过人的才气,还需要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吗?母亲这到底是羞辱虞家,还是在羞辱自己这个儿子?
“之润,你是不是忘了现在对你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?明年就要大考之际,你若如此沉迷女色下去,你可想过父亲对你会多么失望?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,先生的话你都忘了吗?”这就是太祖母最喜欢的曾孙?这就是让自己一直深感压力的弟弟?想到自己曾经的深夜苦读,虞之堂只觉得是一场笑话。
斥走了深感惭愧的弟弟,虞之堂气冲冲,披上狐裘直奔后院。
“之堂?这么晚怎么到娘这来了?可是身子不舒服,还是下面人伺候的不如意?”虞夫人看着儿子的脸色,嘴里忙让人端热茶,拿暖炉,深怕儿子再受风寒。
“你们都出去。”挥去了想要拿东西的丫鬟婆子,虞之堂郑重的对母亲道:“娘,我要的是堂堂正正打败之润,我要的是虞家所有人都承认,他虞之润不如我虞之堂,我虞之堂才是虞家的嫡子嫡孙!”
听到儿子的话虞夫人深感无力:“堂儿,那小子没你想的那么简单,他……”
“娘,算计那么多您不累吗?平日里的功课是先生查看的,童生试的排名也是有目共睹的,他虞之润不如我虞之堂这是事实,眼瞅着我马上就能打败他,马上就能正大光明的告诉所有人,我虞家嫡子就是比他们强,您这么做要将儿子置于何地?”
看着义正言辞的儿子,虞夫人只觉得心似刀割,连当日被虞老太爷骂都没这么让她难以接受,自己辛辛苦苦的筹谋到底是为了什么?到头来儿子问她要将他置于何地?
见母亲这样虞之堂也不好受,可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打败虞之润,证明自己比他强,想到二弟那因沉迷女色而畏畏缩缩的样子,虞之堂沉声道:“母亲,明日将之润房里的丫头调出去,若真因为那丫头影响了之润的功课,我定会禀报父亲让父亲处理,我希望不要有任何情况打扰到之润的学习,不早了,您好好休息吧。”
说罢,他迈步离去,留下眼前发黑的虞夫人,晃了又晃,险些跌倒在地上:这就是她下半生的依仗?若自己不如他意就要禀报他父亲?
悲痛之余她还有着隐隐的担心,如此性格,真的适合官场之地吗?
大哥是怎么和母亲说的虞之润并不知晓,他只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,因为第二天那个映雪就被人领走了,见对方临走时双眼红肿,十指肿的不成样子,虞之润皱了皱眉,不知怎的想起了妹妹,若是姣姣受了这种伤,他岂不是要心疼死?
犹豫片刻,他让德立掏出一两银子给了对方,也算是成全了这些时日的主仆情义。
不说拿到自己绣品五分之一银两的映雪,怎么依依不舍心生感激,单说虞夫人,她不知道虞之润靠着映雪的绣品还挣了五两银子,听说对方顾念旧情的给拿了一两银子,忍不住再次埋怨儿子心软,以至放弃了大好的机会。
周妈妈端着碗理气的汤药过来,担心问道:“夫人,现在该怎么办?”辛苦培养了大半年的棋子,就这么放弃了?
“之堂都那么说了,我还能怎么办?”闻到汤药的味道,虞夫人下意识的蹙起了眉头,“不过通过这件事也能看出,虞之润那小崽子也是个温柔情种,看来我以前想多了。”之堂在这点上说的对,如此的儿女情长,那小子不足为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