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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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

当然!

上辈子她可是亲眼看见封景出手,那人立即就毙命的。

秦端端装出一点茫然和一点害怕,小手自然的推开封景的手:“应该可以吧,这个针看着好吓人啊。但是你现在不要玩这个,先擦药吧。”

封景看着被推开的手,莞尔道:“秦端端,何必要装傻呢?”

“装傻?封景哥哥你在说什么啊?”秦端端一愣。

“施恩于我这不详之人,冀望我对你千恩万谢,当猴子一样耍弄,很好玩吗?”

他捏住秦端端细嫩的手腕,逐渐用力。

好痛!

手腕好像要断掉一样。

封景多疑凉薄,这样的局面秦端端早已经预想到了。

越痛,她越清醒的知道自己该怎么做。

“好疼,你放开我!。”秦端端眼泪扑簌簌的留下,白嫩的面颊泛起红,像是雪地桃花,夹杂泪痕,可怜又可爱,“你干什么这样胡说,我只是喜欢你,想跟你做朋友,我干嘛要耍你!”

她越说越委屈,哭的越凶:“大哥哥给我带的北海九连环,二哥哥给我送的汗血马驹,样样都好玩。我干嘛要来耍你玩,为了护着你还让姑姑打我骂我,你太过分了!”

说完还打了个哭嗝。

秦端端说的也是封景想不通的,秦家权倾朝野,秦端端更是秦家的掌上明珠。

为了他一个被皇帝厌恶的蛮夷皇子,如此苦肉计实在奇怪。

他身上有什么值得她这么下功夫?

但封景更奇怪的是秦端端刚刚说的话。

喜欢?

捏着秦端端脖颈的手不知不觉放松了一点。

但他杀心未曾消失,目光阴冷,仿若猎人盯着手中的猎物。

特别是这细白的脖颈充满了诱惑力,可以完全被他掌控,轻轻一掐就会断掉。

这让封景反而有耐心听几句解释了。

封景离她很近,感觉秦端端越哭,一股子奶香越发清晰。

恍惚间,他感觉秦端端就像一块奶糕。

小时候,贵妃有一次心情好,赏了他一块。

他舍不得吃,只是尝了一口,想留在晚上细细品味。

可贵妃的小狗却追着他咬,害的那块奶糕掉了出来,转瞬就被踩成了一滩烂泥。

奶糕似的小人,这么快杀了,似乎有点可惜。

封景有了点耐心,抿唇问道:“喜欢?封景这样的贱种,哪里有值得郡主喜欢的地方?”

来了来了!

能不能取得封景最开始的信任,就看这个问题怎么答了。

“我其实也被人背后嘲弄是克母,或许对你有所同病相怜吧。”秦端端语气突然低落。

“原来如此......”封景垂眸。

呵,跟他这种蛮夷血脉的丑八怪谈同病相怜,以为他会信吗?

“而且......”正当封景内心嘲讽时,秦端端羞涩的看了封景一眼,红着脸道:“你长得真好看。”

她说什么?!!

这一句话震得封景眼睛都睁大了,几乎以为自己是耳朵出了问题。

随即就是铺天盖地的杀意。

他这张脸出生时,吓得稳婆差点摔死他。皇帝知道了,接生的一干人等立刻就被处死。

如此恶心骇人的脸孔,她竟然敢如此大言不惭。

当他封景是什么随意哄骗的蠢物么?

他五指成爪,已经开始想象怎么找机会折磨秦端端。

但下一刻,秦端端那清亮的没有一丝疑虑的眸子令他迟疑了。

封景可以清晰的在她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面孔,血色的经络遍布整个脸颊,连他自己都觉得丑陋。

他猛地凑近,近到和秦端端呼吸相闻,鼻尖碰着她的。

秦端端只是疑惑又羞涩的眨了眨眼,问道:“你干嘛啊?”

封景不可思议的挪远。

秦端端说的是真的?

她不但不怕他,竟然还觉得他好看?

人嫌鬼憎,封景能在这如炼狱一般的深宫中活到这么大。会看人,便是他的依仗之一,但现在他却觉得自己看不准秦端端了。

封景再是智计百出,也想不到面前这个秦端端是数十年后的秦端端。

上辈子,封景养着她,最喜欢玩这套。

把脸突然凑近,要是秦端端敢躲,敢害怕,他就给予更可怕的惩罚。

秦端端都已经习惯了。

后来,她甚至是真心觉得封景长得好看的。

撇开封景脸上邪异的血色胎记,他皮肤应该是遗传了母亲的血统,比常人更加白.皙。

一双凤目,眼尾微扬,凌厉又漂亮。

高鼻梁,薄唇,轮廓冷峻,若是去掉了胎记,绝对是顶顶好的相貌。

可惜世人浅薄,唯有一个秦端端才能不受这胎记的影响。

暴君再凶残,现在也还是个十来岁的少年,知道了秦端端不是戏弄他,而是真心觉得他好看之后。

封景心里头一次出现了不自在的情绪,他不动声色的放开了桎梏秦端端的手。

秦端端心里暗喜。

果然人小就是好骗,要是上辈子的封景,自己一近身估计就被弄死了。

封景垂着眼帘,说不清自己在想什么。

沉默了几个呼吸的时间,封景命令道:“给我上药。”

语气很不客气。

秦端端哼了一声,小声道:“你让我上药,就是同意和我做朋友哦。”

封景凝眉不语。

秦端端见好就收,没有非要封景回答,爬到封景背上,小短腿跨在他的腰侧。

封景脊背的肌肉一紧。

不懂男女授受不亲吗?她怎如此轻浮?

现在还是个纯情少年的封景,自然不像是秦端端那么习以为常。

上辈子她和封景什么亲密的事没做过,这点接触算什么。

她把药盒子放在封景枕边,小心的挑出一些药膏,开始上药。

宫女的衣服是艳俗的亮粉,但秦端端穿着就很衬肤色,宽袖掩着她葱白似的指尖,像是一朵娇怯绽放的芙蓉。

背上的上药力度很轻,很温柔,还有时不时的吹气。

封景从出生开始,就几度濒死,长大了点,受伤更是家常便饭,涂抹伤药都是一种奢侈。

更别说被人如此珍惜的对待,这是他从未有过的经历。

或许他真是别人说的天生的煞星,这些温情他从不稀罕也不在意,反而觉得无趣。

但此时有了,却也不那么讨厌。

秦端端吭哧吭哧擦完药,累的手都酸了,慢吞吞的爬下床。

“这个药留给你,要按时擦。”

封景点点头,面上伪装出一点歉意:“郡主,封景刚刚冒犯了,您知道封景的处境,我这样的人在宫中,只能如此。”

秦端端摆摆手:“我知道的,不过你放心,以后我保护你,不让别人欺负你了。”

“那封景......多谢郡主了。”

“没关系,我明天再来找你哦。”

‘好’

听了封景的回答 秦端端露出灿烂的笑容,脚步轻快的离去了。

她带来的声响很快消失了,没有一点烛火的房间重回死寂。

封景的凤眸黑的压抑,唇角勾起清淡的笑。

秦端端,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想干什么?

秦端端等房门一关上,就立马垮了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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