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烤鸭还剩最后一只,赵景月脱下围裙,洗了把脸:“这只帮我打包一下,我带去黄府。”
虽然她不知道黄千洛会不会爱吃这玩意,但总归人家帮了这么大的忙,她能送的也只有这些吃食了。
这会儿还没有清理今天的入账,院子里也还没打扫,赵年才趁着没人注意,偷摸给了赵景月一个荷包,就是黄千洛送她的荷包,里面装了十两银子。
这是今儿早上孙英特意装的,十两银子也不知道够不够,但是再给多了孙英也不放心,这父女俩都是大马哈,万一揣着这么多银子出门弄丢了可咋整。
赵景月耸了耸鼻,她才不会心大到把银子丢了,她到现在都还记得,第一次揣着十两银子的时候,紧张地提防路上来往的所有人。
赵年才也不放心赵景月一个人出门,便让春燕和毛豆将铺子从里面关上,一个负责清点账务,一个负责打扫卫生,他将赵景月送到黄府后再回来帮忙。
到了黄府,赵景月敲开了门。
似是猜到了赵景月今日要来似的,开门的人一见是她,也没通报便将她领了进去。
闺房门口,房门是开着的,门外站了两个丫鬟。
“小姐,赵姑娘来了。”
“快进来。”人未见到,声音却先到了。
黄千洛昨日将硝石送去后,猜测赵景月今日可能回来当面道谢,早上一起来便吩咐了下人,若是人来了便直接领到她闺房。
前几次赵景月都是一大早便来了,今日已经快午时了,还没见到人影,黄千洛虽说也不是想要她特意来道个谢,但这丫头不来,竟让她心生了不满。
这会儿本都准备午憩了,没曾想人却来了。
“今儿个怎的这么晚?”
“为了这个!”赵景月说着将烤鸭放在了桌上。
为了保证烤鸭还是热的,赵景月一路小跑着赶过来的,油纸一打开的瞬间,烤鸭的香气瞬间四散开来。
杏儿在背后悄悄吸了下鼻子,被赵景月瞧见了,她尴尬地笑了下。
“这是烤鸭?”黄千洛看了一眼,她知晓这个,府上有一日的午膳便是这个烤鸭。不仅如此,她还从杏儿的口中得知了这烤鸭的紧俏,听闻去晚了排队都得要一个时辰。
“你为了排队买这个所以晚来了些吗?”
“嘿嘿,这烤鸭就是我家的生意。”既然黄千洛一眼便知晓这是烤鸭了,看来她也是尝过的了,赵景月便问,“千洛姐姐可曾吃过?觉得味道如何?”
“味道很不错!”那日黄千洛别的什么没怎么吃,但送来的那几块烤鸭她是差点啃干净了的。
黄千洛回头看了眼杏儿:“切一下再端上来。”
两人寒暄了一阵子,赵景月这才从怀里将荷包拿出来,递给黄千洛:“千洛姐姐,也不知那硝石多少银钱,今个儿我就带了十两银子,若是不够的,下回我再拿来补上。”
黄千洛抿唇一笑,这硝石的银钱,对她来讲,根本不算什么,更何况这些都是她娘同意的,并不是走的她这里的账,她也不知是多少。
虽然这十两银子她不曾放在心上,但她也知道这钱或许对赵景月来讲是一笔很大的开销。黄千洛将荷包推了回去,嗔怪了一嘴:“姐姐我差你这点钱了?”
两人撕吧了起来。
要不是杏儿来得及时,赵景月差点被撵出府去了。
“这烤鸭就当是买硝石的钱了,不然今儿个我可就请你出府了啊!”
“哎呀呀……”赵景月无奈喊了几声。
两人正嬉笑闹了几句,屋外突然来了个小丫鬟,见黄千洛和赵景月正聊着天,也不敢进门打断,便一直站在门口。
杏儿见状悄声走了出去。
赵景月聊着天也不忘余光观察门外的动静。
小丫鬟趴在杏儿耳边说了几句话,杏儿双手捏紧,瞳孔不自然地放大。
这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儿,让杏儿这么惊讶。
黄千洛也注意到了异常:“怎得了?”
杏儿进门:“小姐,齐公子来了。”
“来了便来了,作何惊讶?”这齐景辰又不是第一次来府上了,黄千洛想说这两人有何大惊小怪的。
杏儿先是瞟了一眼赵景月,随后说道:“还带了媒婆。”
这意味着什么,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。
赵景月体内的八卦之魂因为杏儿这句话熊熊燃烧,她好想八卦,却又知不合礼数。万一黄千洛不会乐意说这些呢,还是得等她主动开口才成。
赵景月最终还是憋住了。
“景月,今日府上有事,改日我再找你。”黄千洛这是准备去处理这件事了。
赵景月虽然很想当面吃瓜,但终究不合适。
就这么的,赵景月最后还是揣了十两银子回铺子了。
她一路上四处观察,谁靠近她,她都小跑远离,硬是在热闹的大街上给自己形成了一道屏障。
自古以来,八卦消息传得都是最快的。
次日,在店外排队的人闲来无事聊起了天,谈论的话题便是齐县令的公子向黄员外的嫡女提亲之事。
赵景月将烤鸭的事情交给了春燕,自己跑到前面来收钱,美其名曰是帮毛豆分忧,实则就是想听八卦。
从这些人口中传出,齐公子昨日带了八大箱的聘礼,求娶黄小姐为妻,黄员外当场便答应了。
赵景月听他们夸张地描述着那场面,连黄员外当时的神态都形容出来了,不知道还以为这些人当时就在现场,不然咋知道这么多细节。
着实夸张!
几日后,等这事情的热度逐渐消散,黄千洛便邀赵景月去了黄府。
赵景月正好打听八卦。
虽说没有那些人说的那么夸张,倒也大差不差的,黄员外确实当场便答应了,事后找人算了吉日,定在了来年的三月。
黄千洛也了解到了齐景辰并未有妻妾,齐县令原本是不同意这事儿的,不知齐景辰说了什么,让齐县令松了口。
黄千洛将周围的下人都遣出了房间,并命人关上了门窗。
她悄悄与赵景月透露出她的猜测,许是齐县令那怕麻烦的性子,导致了他对齐景辰的婚事处处提防,总觉得谁攀上他们都是冲着他是县令一职来的,多些亲戚多麻烦。
估摸着齐景辰说了他会自己考上进士,到时便会去其他的地方任职,有事也麻烦不到齐县令,这才得以让齐县令同意。
赵景月当时就想,万一他没考上呢?
她忘了自己是个乌鸦嘴。
一个半月后,都城传来了消息——科考取消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