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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9章 第二十九颗糖 喂我喝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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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舒窈顿时脑袋里的弦绷紧了。

他不会在杜蕴之面前胡说什么吧?

沈棣又道:“她是这样喂的,就是……”

他话还没说话,就看见谢舒窈连忙端起酒杯递到了他唇边,就着他的唇喂了下去。

一杯酒喝罢,谢舒窈道:“大都督,这酒如何?”

“尚可。”沈棣冷哼一声,似是不屑,可唇角却不着痕迹的勾了勾。

杜蕴之眯了眯眼,为何有种当面调情的感觉?

三人在这雅间里尴尬的坐着,当然,尴尬的只有谢舒窈。

萧文州一路带着宁知许到了院子,却被她挣扎:“大侄子你干嘛,我正玩得开心,你拉我出来做什么?”

还玩得开心?

萧文州心里有些堵:“你怎么会来这地方?还叫清倌来伺候。”

宁知许不解:“这霓裳阁也没说不准女子来啊,也没说不准叫清倌啊。”她啧啧两声,“怪不得军营的人都说这就是个销魂窟,还真是。”

“我才来这么一会,就觉得销魂的不行,你只管坐着便是,有人给你倒酒倒茶,就连葡萄都是剥好了皮送到你嘴里的,一旁还有人给你弹曲解闷。”

她每说一句,萧文州的脸就黑一点。

他知道她和寻常的姑娘与众不同,但哪里知道这么的与众不同。

宁知许拍了拍萧文州的肩膀:“这样的温柔乡,是不是你们男子都喜欢?”

萧文州一脸扭曲的样子:“姑奶奶,你可以轻点拍吗?”

“啧啧啧,弱不禁风的样子,可真不像个男人。”宁知许一跃跳上了旁边的大石块,抬脚手肘放在膝盖上,“在边关的时候,他们都说打胜仗了就要去温柔乡销魂销魂。”

“可很多将士,都直接死在了战场上,别说去温柔乡销魂了,他们很多都还没有娶亲生子。”宁知许神色有些黯然,“遇到被侵奋起反抗,战死沙场便也算不白来这一趟,可为了扩展,为了侵占别过领土,这战死沙场你说冤还是不冤?”

萧文州:“……”

姑奶奶啊,你是真的勇,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?

他想爬到这个大石块上,发现试了几次都没有爬上去,最后索性放弃,只背靠着石块,双手抱胸微微抬着下巴,露出他觉得帅气的侧脸。

然后发现这样说话就要一直仰头看着宁知许,实在是累。

萧文州又手脚并用尝试了两次,最后终于让他爬上来了,他顺势坐下:“人很多时候都身不由己,那就……”

结果他才开口说话,就看到宁知许又一跃从大石块上跳了下去。

“干不过的时候,就只能任命了。”

萧文州看着地上,心里在想自己要怎么下去。

宁知许拍拍手:“你自己慢慢下来吧,谁叫你打扰我享受的乐趣,就当是长辈对你小小惩戒一番。”

萧文州:“……”

“别走啊姑奶奶,我……我这下不去啊。”萧文州对着宁知许的背影大喊,然而并未有人理他。

这声音传到隔了一条长廊的杨心柔耳朵里,她远远地看见在石块上蹦跶的萧文州,担忧的问道:“闻大人,你要去帮帮他吗?”

“不必,他这样出丑的次数太多,习惯了就好。”闻渊神色淡淡,他今日还穿着大理寺少卿的官服,显然是去找沈棣但直接就被拉过来的。

二人又相对无言。

许久后听到闻渊开口:“事宜都准备好了?”

杨心柔轻轻地“嗯”了一声:“我母亲在帮我准备。”

杨夫人虽然苛责她,可在这件事上,倒是没过分为难她。

“遇着什么事,就和我说。”

“嗯。”

两人又陷入相对无言的境地。

杨心柔甚至在想,他们成亲后,也会是这个样子吗?她能习惯,觉得只要看着他就好了,可闻渊会喜欢这样的吗?

她大着胆子道:“今日宁知事相邀来这,我也是有些好奇所以来瞧瞧。”

她没好意思说想来看看他应酬的地方都是什么样的。

“无妨。”闻渊侧头看着她,“你想做什么你便去做,我都无碍。”

姑娘家虽然可以来霓裳阁,但实际上来这的姑娘们却是少之又少,总归还是会在意世俗眼光和评价的。

闻渊这么不在意,是因为本就不在意她这个人吧?

杨心柔心里泛起失落,她看到闻渊衣袍领口有一丝线头出来了,下意识抬手去触碰。

但没想到闻渊犹如受惊吓一般,往后退了一大步。

杨心柔的手有些尴尬地停留在半空,她听到自己发涩的声音开口:“我没别的意思,我就是看到你这衣袍有线头……”

闻渊也察觉到自己刚刚反应有些过大了,眉宇间略有歉意:“抱歉,我只是还不太习惯和人亲近,你莫多心。”

“嗯。”

看时辰不早了,闻渊说要送她回府。

“你忙你的吧,我和宁知事一起回去。”杨心柔忍着心里的失落和涩然,笑着道。

“如此,那你路上当心些。”

闻渊挺拔如松的身影消失在长廊里,杨心柔顺势在长廊坐下。

有小二提着几坛子果酒从长廊而过,被杨心柔拦下要了一坛子果酒。

都说酒能消愁,喝一口是不是就不会那么难受了?

杨心柔打开塞子,酒香扑鼻。

等谢舒窈找过来的时候,杨心柔已经把这一坛子酒都喝完了,抱着柱子迷迷糊糊在睡觉呢。

谢舒窈失笑,回头对沈棣和杜蕴之道:“大都督,杜大人,她喝多了我也不放心,就送她回去。”

杜蕴之笑着应下。

沈棣却摩挲着玉扳指道:“谢四姑娘医术好,我今日受了些伤,得空帮我看看。”

“还有上次帮我抹的药也不错,再开一些给本督。”

分明是寻常的两句话,可谢舒窈却是瞬间红了脸,眉宇间更是羞涩和难言的娇媚。尤其是看向沈棣的时候,还有一丝欲说还羞的娇嗔。

这话肯定不是字面意思,有他们之间的暗号!

察觉到这一点,杜蕴之心里有些酸胀又有些不甘。

二人并肩走出霓裳阁时,沈棣冷冷地道:“杜大人现在正是升迁关键时刻,看起来倒是很空,公文都处理好了?也不想升迁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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