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霁月一声叹息,但这就是宫庭之争,只有你死我活,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,哪怕是双手沾满了血腥。
这也是她不爱待在宫里的原因之一。
“活着是利用工具,死了还是利用工具,六皇子确实挺可怜的。”
“你太虚伪了……”小桂子没想到她如此镇定,还有心情点评死人。
霁月像看傻瓜般看着小桂子,“小桂子,你的胆子很大嘛,以下犯上都敢,死了主子还这么清醒,处处是破绽,对了,你的鞋子更是一大破绽。”
大家齐刷刷的看向小桂子的鞋子,“……”
小桂子也看向自己的脚,他穿了一双官靴,还蛮气派的。
刑部尚书第一个反应过来,脸色难看极了,长长一声叹息,“哎。”
无尽的惆怅和悲凉,还有浓的化不开的无奈。
有人眼波微闪,有人没反应,霁月将大家的反应都看在眼里。
小桂子茫然极了,总觉得哪里不对了,为什么要叹气?
“我的鞋子有什么问题?很正常啊,四公主,你这是故意转移话题,想为自己脱罪。”
他义正言辞的指责四公主,全然没有宫人的卑微和惶恐。
沐霁月一脸不屑,根本不想跟他说话,一副跟你说话就是浪费我口水的表情。
半秋猛的叫了起来,”我明白了。“
大家的视线都看了过来,沐霁月扬了扬精致的下巴,”说说。”
半秋的眼晴晶晶亮,如抓到了老鼠的猫,兴奋不已,“既然是晚上起夜,他怎么穿了一双靴子?”
宫里规矩,室内只能穿软鞋,免得脚步声太重,惊醒了沉睡中的主子。
半冬也明白过来了,“死了主子,如果还有心情换鞋子,那就更有问题了。”
小桂子的脸色刷的全白了,眼神慌乱不已。
霁月很欣慰的看着自己的丫环,“不错,你们有所长进了,还看出了什么?”
半秋用力回想,“主子您教过我们,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,人在撒谎时眼睛向左看,回忆时朝右看,这人一直在朝左的看。”
我靠,还是这种说法?几位大臣面面相视,努力回想刚才的场景。
好像,似乎,小桂子一直是朝左看!
不过,四公主平时教下人都是教这种东西?也太奇葩了!
半秋脑中灵光狂闪,激动不行,“还有,他的话太流利了,好像事先安排好的,他虽然努力表现出悲愤慌乱的一面,但是,眼神出卖了他。”
被她这么一点醒,半夏也加入了讨论中,“对对,居然没有一点为主子的死而悲伤,按理说,这种时候应该很悲伤才对,除非是没感情,他可是一个忠义的好奴才啊,怎么会没有感情呢?”
那只能说明他是在演戏!
半秋的论断得到了大家的支持,更加的来劲了,“还有啊,他不停的攻击您,对您没有半点敬意,您再不受宠也是公主,一般的奴才是不敢跟主子这么说话的,除非是对敌人。”
再怨恨也有一个限度,宫里培养出来的宫人,对皇家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敬畏。
退一万步说,就算真的是沐霁月动的手,正常的奴才只会痛苦的指控,却不敢疯狂的怒骂。
这两者是有区别的!
众臣们呆呆的看着她们脑力碰撞,感觉看到了不可思议的大事件。
霁月满意的笑了,总算是肯用脑子想事情了,“不错,我教的都学到了,我再考考你们,玉佩一事怎么看?”
半秋语气轻松,“很简单,栽赃陷害,演戏演全套呗,但是,他们不知道您大晚上出门从来不带首饰的,嫌晚上太黑,掉了东西都不知道。”
自家主子很有钱,但有些方面还是很小气的。
打个比方,她对身边的人特别大方,一掷千金,几乎是有求必应,但是,如果是不喜欢的人,就算一文钱也不肯给的。
她喜欢白天将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,但晚上会很朴素,用她的话说,晚上黑乎乎的,谁会看她穿了什么?
半冬开启嘲讽的模式,“还穿黑衣呢,我家主子最讨厌穿黑色的衣服,嫌不吉利,她衣柜里没有黑色的衣服。”
好吧,这些大家都能接受,哪家的千金没有一点无伤大雅的小癖好?
首辅自家的小孙女就特别爱打扮,非什么店铺的胭脂水粉不用,在他看来,不都一样吗?
还有,刑部尚书的小女儿晚上不肯吃肉,只吃一点点水果,说是怕胖,也不知哪里学来的。
可是,小桂子的身份注定了,他不可能知道这些。
他不甘心的辩解,“可她穿白衣啊,怎么不嫌不吉利了?”
半秋一脸的无奈,好像看着一个傻瓜。
“白衣最能衬出主子清灵的气质,主子穿白衣最好看,当然,她嫌全素白不吉利,一定要绣上各种花,嗯,袖子上还喜欢加金边。”
这是完全两回事,好吗?
小桂子一脸的蒙逼,听不懂!绣了花还是白衣啊!
半秋发现跟他鸡同鸭讲,嘴角直抽,“你们设圈套时,能不能做些详细的调查?做的逼真些呀,我们主子很喜欢这种游戏的。”
这是神马鬼话?小桂子浑身抽搐!
半冬很不客气的补了一句,“前提是,要有挑战难度!不能一眼就看穿的!”
说白了,就是嫌这阴谋太直白,没有难度,所以傲娇的四公主不乐意参与了。
“……”众臣的内心是崩溃的。
这些到底是什么人呀?为什么感觉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!
霁月亲自上场,完成最后一击,“看看,连我的丫环都骗不过去,你家主子的智商不高嘛,对了,不出意外的话,宫庭档案记录里应该有这一块玉佩的记录,这才是最大的破绽。“
刑部尚书心里一动,“怎么说?”
霁月语气轻松极了,好像已经看透了谁才是真凶,”只要查一查是谁添上去的,就能揪住幕后主使者,完全没难度。“
她说的太有道理了,刑部尚书有些无力,“这只是一家之言,说这些为时过早……”
正在此时,霁月扬了扬小手,神色微动,“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