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虞之润会这么说自然是有原因的,那头虞夫人连姣姣的性命都不顾,显然已经是撕破了脸,既然已经撕破脸皮,那不管他此次考不考中,回来都是不得好。他从不会小看后宅的厮杀,虽没有刀光剑影却更是残忍毒辣,既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,那他还客气什么?若真把这大哥给气出个好歹,那嫡子废了的父亲必将保全自己,毕竟比起文不成武不就的之楠,自己也算是父亲唯一的希望了。
看着唇色灰白喘息不匀的兄长,虞之润淡淡转头,抹去了心底最后的那点愧疚:哪怕死后上刀山下油锅,永坠阿鼻地狱,此刻,他只想领妹妹好好的活着。
就在虞之堂准备大发雷霆之时,马车一停,已经到了贡院门口。
虞之贤顿时逃命似的跳了下去,虞之润却在下车前回头轻笑:“大哥,刚刚那么好的机会你都不说抓紧机会打我两拳,看来,你还真是被母亲给养废了。”
“混账!”愤怒的咒骂声刚刚响起,虞之润已然跳下马车。
小厮们坐的马车早已等在门口,见自家少爷跳下马车,德立忙送上手里整理过后的食盒,虞之润接过食盒大步进入贡院,只留给追下车的虞之堂一个潇洒之极的背影。
“大少爷,您怎么了?”见自家大少爷气急败坏的下了车,虞忠忙担心的上前询问。
“我……”虞之堂能说什么?告状?说虞之润受母亲迫害,以至于这些年来一直不敢展示真正的才华,一直不敢压过自己?别说他不相信这是真的,就算是真的,他又该怎么对一个奴才说?在他心里,这虞忠再受父亲信赖骨子里也只是个家奴。
狠狠一甩袖子,他接过食盒愤恨的进入贡院。
虞忠莫名之下将眼光落到虞之贤的身上,虞之贤打了个哆嗦,蹭的一下也溜进了贡院。
贡院的大门缓缓关闭,学子们再次被封入了狭窄的考场。
气完人的虞之润神清气爽,捡了块妹妹给准备好的风干肠塞到嘴里,而后洗净手开始答题。
被气的虞之堂静坐了好一会儿才提起毛笔,可看着面前净白的宣纸,他满脑子都是虞之润早上那番惊人的话语……
九天的时间一晃儿而过,梅园里的虞姣已经‘大好’了,贡院内的学子们也答了个差不离。
方旭放下手中笔直了直身子,而后将炉上坐着的水壶端下来,准备给自己冲碗热腾腾的油茶。
不喜甜食的虞之润喝了三天就喝腻了,喜爱甜食的他这都一个多星期了还没喝满足。
将油纸包里最后一点油茶倒进碗里,方旭将空了的油纸包扔到放杂物的角落里,不无遗憾的想着,油茶带少了,好在今天过后就能回家。
喝着香甜的油茶,他不由自主的又想起油茶方子的主人,若没猜错的话,那张方子应该是那丫头亲自写的,挂着个朽木的名头,字倒是写的好看极了,就像……小丫头的人一样。
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,方旭的俊脸难得有些发热,收起这些胡思乱想,他不由想起同在一个贡院里的虞之润,不管从哪方面考虑,他都希望对方能考出个好成绩,若对方有个一官半职,不只是妹妹脸上有光,那丫头的日子,想必也会好过许多吧?
九天整,贡院大门重新打开。
望着疾奔而出的考生们,虞之贤却是磨磨蹭蹭的不愿出去,他只要一想到还要与两位堂哥同坐一辆马车,就忍不住满心踌躇。
以前他想的挺好,听父亲的话,以‘虽清高却最有才华’的大堂兄为首,他们兄弟紧密的结合在一起,来达到振兴虞家的目的,谁成想离着目标越近,大伯母的动作越多,可让他更没想到的是,原来比起大哥,二哥才是那个最有才华的人,只是在伯母的逼迫下,才将自己隐藏至深……那天二堂兄说的,是这个意思吧?
越想越乱,这孩子非常庆幸自家没有庶弟只有庶妹,不然这兄弟相争,实在是太特么麻烦!
再不愿意出去也得出去,这倒霉孩子怏怏的走到大门,正碰到他最不想见到的大堂兄。
看着眼睛发直脚下发飘的虞之堂,虞之贤狠狠的咽了口唾沫,僵硬的扯了扯嘴角,笑道:“大堂兄,你还好吧?”
虞之堂理都没理与自己搭话的堂弟,他就那么面无表情的飘出了贡院,径直来到自家的马车旁,而后在众人的惊呼中,一头扎进了马车里。
因有了上次的经验,常给他看病的李大夫早已等在马车内,见虞之堂昏迷不醒,李大夫忙从随身的小匣子里掏出片人参,准备给他塞到嘴里,结果撬开嘴一看,原来他嘴里正含着一片人参。
虞之贤恍然大悟,终于明白对方为什么不搭理自己,这是明知道顶不住了,正含着人参提气呢。
一旁的虞之润轻叹:“连着两场考试大哥都体力不支,这要是等到殿试可如何是好?李大夫,不到月余就是殿试了,我大哥的身体,可要劳烦您多多费心。”
前来迎接的虞之楠接口:“就是就是,凭我大哥的才华定会考中,李大夫您老可要多费心,尽快把我大哥治好。”
听到这话,虞之贤忍不住抽了抽嘴角,心说傻小子,大哥之所以这样多数是被二哥给气的,你还在那就是?
暗暗吐着槽,他随着兄弟几人同上了马车,托虞之堂昏倒的福,这一路倒是比想象中好过许多。
回到家,照旧是心急如焚的一顿抢救,好在比起上次,虞之堂这次的晕倒纯属是过度疲劳所致,不多时也就醒了过来。
看着清醒过来的长子,虞长文压抑住心中的急切,笑着问道:“之堂,考的如何?”
刚才他已经问过侄子与次子,侄子说心里没底,次子说发挥正常,所以他满心的期望都在这儿子身上,只有这个儿子发挥正常了,他们虞家的下一代才会有希望。
由此可见,虞之润所说的正常水平,与他心中所想的正常水平,绝对不是一个水平线